一面

【Y2】拼桌恋人

-世界奇妙物语2012秋季篇

-略微涉及ABO




01


二宫和也,34岁,东京人士,男。


据说新一轮的水逆到了。

但二宫和也是不相信这种玄学的,即使周围的朋友一个接一个地表示“中招”也不相信,即使回家发现钱包不见了也不相信,即使游戏三天过不了一关也不……见鬼的这是打哪儿冒出来的跟踪狂啊!


没错,跟踪狂。

这位跟踪狂出现在两天前。


再怎么极力忽视水逆,财布丢了对二宫和也而言也是一件毁天灭地般的大事。

站在斑马线的这头等绿灯的时候也魂不守舍的,然后身后突然传来一股冲击,把他顶得往行车道里踉跄了两步。

“小心!”

没等他反应过来,手肘上一股强大的力道就把他拉了回来。

“啊,”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于是一阵后怕。“多谢您。”

可那个人却迟迟不放开手。二宫和也奇怪地抬头看过去,只看到一个满头白发的老人。抿着嘴,一脸严肃的样子。

以这个年纪来说,手劲还真大。别捏得有些痛的二宫和也在心里默默嘀咕了一句。

“这位老先生,十分感谢您。”

等郑重鞠躬致谢再抬起头来,那个人却已经不见了。

二宫定在那里,看着从他身旁不断经过的人群,感觉自己像一尾逆流而上的鱼,不顺大势,总显得那么另类。不由的,有些发愣。


第二次再见到那个人是在自家公寓楼下。

其实他也不确实究竟是不是那个人,只不过是一晃眼的功夫,目光再追随过去,就又不见了。

好可怕,二宫打了个哆嗦。



02


“所以,这就是个跟踪狂吧!”二宫一锤定音。

“诶,不至于吧。人家救了你不是吗?”跟二宫一起合租公寓的相叶雅纪把电视调到了正在重播棒球赛的频道。

“再说了,只是个老人家而言,你还在担心什么啊?”

“才不是呢,”二宫揉了揉自己的胳膊,“他把我关节都掐青了。”

相叶雅纪跟二宫和也从小到大的交情了,自然是知道这个人有多么“金贵”。小时候稍微嗑一下碰一下的都得一群人哄才能哄回来,毕竟……

“nino。”

“嗯?”

“最近的相亲,有结果了吗?”

二宫和也手头的动作停下来。

“嘛,还没有呢。”

“哦,这样啊。”

相叶雅纪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向二宫和也,一把把他搂住。

“能闻得见吗?”

结果二宫和也只是把他推开,摇了摇头。

相叶雅纪很郁闷,明明已经满屋子都是浓郁的青草味了,味道刺激的甚至让他自己都想打个喷嚏。可也没办法,谁让好友是个……

“谁让我是个beta。”


相叶雅纪看着二宫和也满不在乎继续扭过头做事的样子,同样的无可奈何。

二宫和也长得太秀气了,个子不高,骨架也很纤细,白白净净的就像只小奶猫。

“这孩子肯定是个omega。”小时候,身边所有的人都是这样想的。

就连二宫家的大人都是如此断言的。不过没什么关系,反正凭借二宫家的家底和地位,不管是抑制剂还是什么其他方面,二宫和也都是不用发愁的。尽管已经是二宫家最后一名男性,但孩子嘛,将来多生几个拉过来一个冠以二宫姓就好了。

可直到成年,二宫和也也没有迎来发情期的到来。不如说,外观特征几乎毫无变化的二宫和也,根本感受不到任何信息素的味道——


二宫和也是个beta。


这件事让所有的人都手足无措起来。

二宫和也是个beta,不同于alpha的精明能干,不同于被保护起来的omega在传承上的重要。虽然从另一方面讲倒是少了很多麻烦事,可他居然是这样一个,如此不上不下的存在。


一个拥有着omega外表的beta,总是会被各种误会着。就连求职的时候也是,实在是费了一番功夫才得到现在的工作,哪怕他也并不怎么热衷就是了。

至于找一个伴侣,就成了更难的事。

本来就弱小的omega会觉得他不如强大的alpha让人更有安全感,而alpha又反过来觉得beta不如omega对于家庭专注。灵魂绑定?现实中大多数伴侣和家庭还是靠生理连接在一次,灵魂绑定这么虚无缥缈的东西,哪有那么容易实现。

于是本应是最普通的二宫和也,就这样出人意料却又无不巧合的成为了这个社会的“弱势群体”。



03


最近,公司业绩不太好,开始裁人了。二宫和也每回在走廊上碰到顶头上司都觉得自己仿佛是一头已经被盯上的待宰羔羊,不过是在熬日子罢了。


距公司两个路口的那家家庭餐厅是二宫和也总喜欢去的一家店,因为那里的汉堡肉是他的最爱。好吃;而且便宜。

“先生,”翻着菜单的二宫和也被服务生有礼地唤了一声,“请问您介意拼桌吗?”

在家庭餐厅要求拼桌,很奇怪,又不是什么时尚的咖啡厅。当然,自己孤零零一个人来到这个阖家欢乐的地方,好像也正常不到哪里去。没考虑太久,二宫和也点了点头。


19点整,店里墙上装饰着的各种摆钟突然一齐响起。明明已经是作为常客习惯了的事,可这次,二宫和也却瞪大了眼睛。因为他看着身边的一切突然停止了呼吸:不管是正在用餐的顾客,还是来回服务的侍者。就连邻桌被孩童碰撒了的饮料,都像是加了特效一样停滞在了半空中。再然后,慢慢淡去。就像是一卷没有经受任何曝光的胶片,随着时间的显影缓慢而坚定地褪色,直至完全不见。

二宫坐在座位上不动。不是淡定自若,倒不如说……

“您好。”

“啊,您好!”

震惊过头直接进入条件反射状态了。

“请问可以跟你拼桌吗?”

“不……”抬头一看。

圣母耶稣成吉思汗啊,又是那个跟踪狂!


结果他还僵在那里的时候,对面的老人倒是先从容地坐下了。

“好久不见了,kazu。”

二宫和也瞬间警惕起来。

“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老人闻言微微一笑,“那当然是因为我一直和你在一起啊。”

二宫和也的大脑开始飞速运转。明明是个老人,冲自己笑起来的时候却一点都不慈祥和蔼,反而带着一丝……谄媚?虽然这么说一位老人家不太好,但这种眼神,大概就是所谓的“色眯眯”的了吧。

变态啊变态,二宫和也觉得汗毛都立起来了。

“确实是一直和我在一起。”二宫和也看着对面的人更加灿烂的笑容,握紧了口袋里的手机。

“这位老先生,如果你再继续跟踪我,我就打电话报警了!”

那边的人瞬间换上一副表情,显得可怜巴巴的。

“我才不是跟踪狂!”

二宫和也觉得他的耳朵可能出现故障了。

“kazu,我是你的恋人啊。”



04


二宫和也对相叶雅纪讲述这件事的时候是以一个“奇怪的梦”来定性的。

可相叶雅纪向来是个乐观到无所畏惧的主,直呼有趣,招来二宫和也一记白眼。


但即使主观上再怎么不愿意承认这件事的真实性,或许潜意识里也早就已经接受了。所以相同的情景再次出现的时候,二宫和也是真的平静了。

“请问……”

“不好意思,”却被走过来的服务生打断了,“您的两份汉堡肉套餐。”

“我还没有点餐啊。”二宫和也疑惑地询问着。

“是我点的,”那边老人接过了话茬,“kazu喜欢这个的对吧。”

二宫和也怔怔地应了一声。

老人满意地又转向服务生的方向,“不好意思,配菜能帮我换成腌萝卜吗?”

直到服务生拿着一碟黄澄澄的腌萝卜过来放下,二宫和也才重新找回突破口。

“吃汉堡肉要配腌萝卜吗?”

“对啊,我喜欢嘛,配什么都很合适。”大快朵颐的老人停下了咀嚼的动作,两颊塞得鼓鼓的,像是储备粮食的仓鼠,哪有丝毫成熟稳重的大人样。

“kazu也要试试吗?”

“不用了,多谢。”

“您……”二宫犹豫着该怎么称呼这位自称是“他的恋人”的老人家才好。

“叫我翔君、翔酱、森赛都可以啊,kazu总是这么随意叫我的。”

虽然对着一位古稀老人直接用这么亲近随意的称呼让二宫和也很是别扭,但也别无他法。

“翔君说你是我的恋人吗?”

“对啊,我是来自未来的、kazu的恋人。”

“那……你对我各个方面都很了解喽,除了喜欢吃什么以外。”

“当然。”


“我中学时的梦想?”

“成为职业棒球运动员。”

“支持的球队?”

“是巨人而不是GIANTS。”

“在打什么游戏?”

“现在这个时间的话……”老人难得的有了几秒钟的迟疑,“智龙迷城吧。”


全部正解。



05


忽略背景前提,二宫和也和“翔君”的交流实在是很愉快。

他想说的话、想做的事,好像对方全都能知道。什么都只用说一半,简直没有比这种更让人舒畅的对话了。


“翔君”,二宫和也叼着叉子,“我们是恋人的话,那么……”

他张了张嘴,还是没能问出来。比起不好意思,大概还是缺少了一点勇气。

“结婚了呦,我和kazu。”

“诶!?”说不清到底是不是自己想要的回答,总而言之是吃了一惊。

“结婚了?为什么?”

换作对面的人摸不着头脑了。老人摸了摸嘴唇,“因为我喜欢kazu,所以就跟kazu求婚了啊。”

“可是我怎么可能答应!”


两人之前从未有过现下这般的尴尬。

“啊,我没有什么别的意思,”二宫和也看到老人阴沉的脸反应过来,“只是,我是个、是个beta。”

“kazu是个beta,有什么问题吗?”老人好像更加茫然了。

“我一直都知道啊,我还是个alpha呢。”

这边二宫和也默默叹了口气,果然是个alpha啊。虽然他感受不到信息素的味道,但老人身上散发的气场,辨识度也太高了些。暗自期盼他是个omega、甚至同样是个beta的自己,太蠢了点。

“所以,我们为什么会结婚?”

“为什么不能结婚?”

老人已经彻底放下了餐具,一本正经地反问过来。

“我是个beta啊,既不能归属于你,我们在一起的话很可能也不会有孩子。选择我的话……”二宫和也思考了半天,选择了一个最直接的表达,“选择我的话,什么好处都不会有的。”


餐厅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安安静静的,二宫和也垂下了头。

老人说他来自未来。可是未来变数那么大,他随随便便扇扇翅膀,大概就能把这个人扇没了吧。真讨厌,恋人的前面,为什么一定要冠上“未来的”呢?如果现在……

二宫和也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不过随即就释然了。这个人,对他而言,实在是没有什么减分项。喜欢上……好像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kazu是个很厉害的人,我一直,很佩服kazu。”

对面的人终于打破了沉默,却说起了风马牛不相及的话题。

“不是跟你说过了,我是个医生。虽然算是很值得骄傲的职业了,但是我跟kazu在一起的时候,总会觉得‘还要继续努力才行啊’。因为kazu实在是优秀得过分,不管是工作上还是在家庭里。”

二宫和也看着老人一张一合的嘴,他在说的人,真的是自己吗?家庭先不说,他现在可都已经站在失业的边缘了啊。只不过这番话,确实让自己多了期盼,一点点、一点点。

“孩子的话,有的哦。我们一共有……”

却被二宫和也手忙脚乱地制止了。

“如果未来真的是这样的话,”他觉得自己的耳朵烧得慌,“说出来就没意思了。”

“嗯,好。”老人对于他粗暴的打断完全不以为意的样子,还是笑着看他。

“那,我们两家关系好吗?我是说,父母之间。”

“当然了,我妈妈可是相当喜欢kazu的哦。有一次啊……”

老人像是打开了话匣子,说个不停。二宫和也像是听故事一样,而且一想到其中的一个主人公是自己,就幸福得无以复加。


直到老人因为剧烈的咳嗽停下来。

二宫和也看着他哆哆嗦嗦地从口袋里掏出喷雾吸入,半天才平复下来。

一个明显的事实,一个被他忘却的事实:对面坐着的,真的已经是个老人了。


“翔君,”担忧地询问,“翔君身体不好么?”

“嘛,”老人又粗粗地喘了口气,“已经是老毛病了。”

“真是的,未来的‘我’是怎么照顾你的啊!”莫名一股火气,是对着自己撒的。

老人却又顿了顿,目光复杂地望向他。二宫和也一下子就明白了。

“未来的这个时候,我已经不在了吗?”

“嗯,”老人苦涩地扯了扯嘴角,“kazu也生病了,很严重的病。”

二宫和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需要安慰对方么?可是得到“死亡消息”的,可是自己啊。让“已逝之人”去安慰生者,怎么都不合适。

“明明我就是医生的……”

二宫和也一直觉得老人的声音很好听,略微有些低沉,说话节奏也不急不慢的,总是能让他很安心。可是现在,却充满了压抑。

“要是我再年轻十几岁就好了……”老人的眼睛远不如他的晶亮,满满都是岁月的痕迹。

“要是我能为你操刀就好了……”可留下来的眼泪却肯定和他的一样,苦的、咸的。


二宫和也把手帕推了过去,“我生病的时候,翔君有好好地陪着我吗?”

“那当然了,”老人像是被踩了尾吧一样,立马摆脱了悲伤的情绪,“我可是黏你黏到你都嫌烦的程度了呢!”

二宫fufu笑了两声,“那不就好了。”

老人捏着手帕,没说什么,只是眼神再度温柔下来。



06


再后来,和老人两天一次的见面就成了生活中的一部分。二宫和也从他口中了解了不少以后的事,只是同样的,没让他说出最后的结局。

但那也足够了,他之前从来不曾想过的,原来他也可以有这样称得上是“幸福”的生活。所以,他可以对自己,再自信一点的吧?


然后美梦就被打破了。


“二宫君,很感激你为我们公司所做的努力。相信你在别的地方也能一展拳脚,一定会有更好的发展的!”

后来上司好像还说了些什么,他不记得了。他记得的,是收拾完自己的东西后路过茶水间时捕捉到的话——

“那个二宫?总是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对什么都没干劲,绝对不行的啊。”


二宫和也,是绝对不行的。


东京、夏季、失意,大雨最适宜的场合。等他冲到餐厅的时候,西装外套上已经滚满了水珠。

他需要尽快见到老人,因为有好多好多的委屈要说。


可是今天他面前的,却只是一张空椅子。

服务生走来,递过一个信封,“您好,这是一位老先生委托我们转交给您的。”

二宫和也几乎是以抢过来的动作接过了那封信。


『To kazu,

    

    如果你看到这封信的话,那么我肯定就已经不在了。

    “未来”总是值得期待,因为想象不到它究竟会有怎样的发展。我所在的未来,已经有了更好的临终关怀——病人可以申请回到过去再去看看他们本已经逝去的亲人、友人、爱人。所以,我又见到了kazu。只是前几次一心只想着“回到kazu身边,回到kazu身边”,结果出现在人来人往的地方差点引起时空混乱。最后,就只被允许在这家未来仍然存在着的餐厅来见你了。还好,你这么早的时候就喜欢这里了。

    我之所以会想着回来看你,是因为kazu原来跟我提起过:在遇到我之前,是你最难熬的一段日子。你记忆里那个自卑、胆小的kazu是我不曾见过的,更是难以想象。可事实证明了,kazu就是kazu,只要你想,你会比谁都优秀。所以,努努力,稍微努努力就好了。

    kazu会很幸福的,我用未来向你保证。我们会有一座大房子,凭kazu一人就能负担得起房贷了。孩子的话,虽然你不让给我告诉你究竟有几人,但告诉你“有孩子随了‘二宫’的姓氏”,你应该是会高兴的吧。

    至于我,我也并不感到孤单。即使到了这个时候,我也依然满心以为,横亘在我和kazu之间的,不是时间、不是死亡。虽然我们经常吵架,但总是很快就能和好。我们之间永远不变的,只有爱情。因为kazu,我之后的人生,每天每天,真的都很幸福。

    ありがとう。

    さようなら。

    待っている。』



07


“nino,你真的要搬出去吗?”相叶雅纪看着二宫和也忙上忙下地指挥搬家公司,扒着门框眼巴巴地问他。

二宫和也觉得好笑,过来轻轻拍了他的脑袋一下,“我这已经在整理新家了,你还在啰嗦什么呢?快来帮忙!”

相叶雅纪不情不愿地干起了活,一边还不住地抱怨二宫和也升职加薪后就立马不要他了云云。

“对了,前几天看到你那个前上司来我们公司面试了,很普通的职位。”相叶雅纪突然想起这么一茬。“不过好像是没有录用,据说口碑不太好。”

“哦,这样啊。”

“嗯。”

然后这件事就过去了,相叶雅纪转而向二宫和也求着能不能帮他提前拿到他们公司最新出的游戏。当然,又被狠狠敲诈了一笔。


“我说nino,你为什么要找一间这么大的房子,好浪费啊。”

“嗯……因为在等人搬进来。”

“哦。”

下一秒,相叶雅纪手里的箱子重重落在了脚背上。

“nino有喜欢的人了吗?!”

“嗯,”二宫和也应了一声,“虽然还没见到过。”

“诶?什么意思?”相叶雅纪抱着被砸疼的脚蹦过来。“nino你倒是说清楚啊。”



又到了雨季,二宫和也果断放弃了冒雨买菜回家做饭,坐在餐厅里吃着百吃不厌的汉堡肉,看着店外的人行色匆匆,心情很好。

“打扰了,今天店内客人太多,请问您可以接受与其他客人拼桌吗?”

服务生过来询问,看样子很是为难。

二宫和也看了看入口处挤满了的人,老天爷都帮忙,生意红火真是挡不住。

“好的,没有关系。”

服务生如蒙大赦,感激地道了声谢。


“不好意思,请问可以和您拼桌吗?”

一道清朗的声音。

二宫转回望向窗外的头看了看,一个很好看的男人。虽然……

二宫示意了一下可以,又扭回了头。虽然这样抬头看过去那个人的双下巴一下子凸显了出来。

“要一份什锦荞麦炒面,”他听见对面好听的声音对着一旁的服务生说道,“然后请给我一碟腌萝卜谢谢。”

二宫和也僵在那里,感觉心跳声慢慢加快、慢慢放大,冲到他的耳边,让他再也听不见其他声音。

再次看过去的时候,那个人已经吃上了。衣装笔挺、一副精英的派头,却吃得狼吞虎咽。


大概是他盯得太久,就连那人也察觉到了,吞下嘴里的食物擦了擦嘴。

“这次真是麻烦您了。”

“没事。”二宫和也的声音很平静,就是回答得太快,让对方小小的惊了一下。

那人像是不好意思的样子,清了两下嗓子,主动伸过来一只手。


“您好,我叫樱井翔。”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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