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2】恋
-@-white- gn点的双向暗恋，拖了将近一个月，抱歉（另外，我是真的摸不透LOFTER艾特的规律，希望你能看到）
- @柒子桜 说好了的，祝我们兜兜儿童节快乐~
AM12:17，距上午最后一节课的下课铃打响已经过去了37分钟。
趴在桌子上的人默默在心里做着加减法：从东边高三组教学楼冲到食堂6分13秒，跟几百斯巴达勇士抢到周一限定汉堡肉套餐10分22秒，再从食堂赶到这边高一组4分46秒，算上中间不小心摔一跤、遇到老师打个招呼聊两句……怎么也不该超过35分钟才是。
啊，真是的……
二宫和也稍稍抬起头，释放了已经有些发麻的胳膊，垫上几本书，换了个方向重新靠上去。
真是讨厌……
二宫后座的太田，虽然长得又高又壮还一副凶相，却意外是个老好人性子。犹豫了一下，还是拍了拍前面这个认识还不到一天的新同学。
“二宫同学，你怎么还不去吃饭？需要我从便利店帮你带些东西回来吗？”
二宫和也没想到现在还真有这种奶妈脾气的人，愣愣地瞪着太田说了句“不用，谢谢。”
太田更是想不到主动要求跑腿居然还会被拒绝，说不上恼羞成怒，尴尬还是有些的。
“太田同学，”班长矶贝走过来解围，“你去吃饭吧，不用担心二宫君。”
太田疑惑地看过去，二宫和也也如释重负地狂点了几下头。
“所以太田同学你就不用管这个臭小子啦。”矶贝揉了揉二宫的头发冲着仍然操心的太田笑，结果被二宫一把挥开。
“矶贝君，都说了不要随便碰我头发，不喜欢这样。”
矶贝能被选做班长不是没有道理的，即使被这么对待也是一副不急不恼的样子，笑眯眯地应下了。
二宫和也心里还是浮躁得很，背过两人干脆不说话了。
太田还是放心不下，瞅向了班长，“二宫同学不吃饭对身体很不好啊。”
“啊，太田同学你是从外校考进来的所以不知道，会有人来给他送饭的。”
矶贝话音刚落教室门口就传来一个声音——
“kazu！”
太田顺着声音望过去，门口一个男生走了进来，直直冲着他们这个方向。不是他们班的面孔，况且领带还是代表着高三生的藏蓝色。
“kazu，”来人站定，笑眯眯地揉乱了二宫和也的头发，“去吃饭吧。”
目送着二宫被突然出现的人拉走，太田眨了眨眼，问一边站着的班长大人。
“二宫同学不是不喜欢别人摸他头发的吗？刚才那个人这样做没事么？”
“你说樱井学长？那怎么能一样？！”
矶贝含着一块鸡蛋卷，鼓着腮帮子有些口齿不清。
“人家那可是邻里发小、两小无猜、买一送一、天作之合、送……”
总算是发现走向不对，及时收住了话头。
矶贝尴尬地笑了两声，“这些话你可别当面去问二宫君啊，前辈特意嘱咐过我们的，说二宫君他脸皮薄、不禁逗。”
这边太田还云里雾里，那边樱井翔却在努力扒着二宫和也承认“错误”。
“抱歉啊kazu，今天有点慢。”
二宫和也拿着从大野校医那里框来的天台钥匙打开了门，反手就拍到了樱井翔脸上。
“没什么，你不来也无所谓。”
樱井翔推开门再仔细关上，一溜小跑跟上去。
“那怎么行？不能让你饿肚子啊。”
他席地坐下，打开了饭盒，用汉堡肉的香气招呼着二宫和也，“快来吃饭了。”
可是二宫和也还没吃几口，手里的东西就硬是被樱井翔接了过去，随即一个纸袋被放到怀里。
“尝尝这个。”
二宫和也认得纸袋上的logo，是学校后面新开的那间面包店。据说特别好吃，人气爆棚，每次等不到他们放学就已经售罄关门了。之前他还跟樱井翔抱怨过几句那里开门太早、关门太晚来着。
可是现在手心里还能微微传出一丝热度。
二宫拿出纸袋里的菠萝包咬了一口。
“你翻墙出去买的？”
“嗯，差点被老师看见，吓死我了。”
二宫和也偏过头，身旁的樱井翔正大口大口往嘴里塞着蛋包饭。春天，即使是正午的阳光也只不过散发着猫咪一样的温暖，照得人懒懒散散的。算上翻墙买面包这么一遭，樱井翔的动作就称得上是相当快了，鬓角脖间的发梢表露出些微潮意，晕染着比他瞳孔还深沉的墨色。
一下子就让他想起了初见樱井翔那时的情景。
二宫一家搬来这片的时候，二宫和也还只是个三岁的孩子，对于“搬家”的概念都不甚明晰。
他只知道，自己家离隔壁的樱井家还真是近。特别是自己的屋子，不像一楼还有一道围墙隔着，简直是一开窗就能打翻那边花盆架的距离。
结果正发呆的时候，对面窗户“啪”的一声就被打开了。因为用力过猛，窗框拍到墙壁上，又吱扭吱扭地反弹回来。樱井翔就出现在这样的窗口里。那时候同样不过是个小豆丁的樱井翔尚且没有现在这般精致的轮廓，圆圆的脸蛋配上湿成一缕一缕的头发显得有些可笑。只是眼神一副要吃人的样子，把他吓了一跳。
樱井翔小时是跟着爷爷奶奶过的，被老人惯得有些无法无天。樱井夫妇工作稳定把孩子接过来之后，天天也头疼得要命。再加上樱井妈妈怀上了二胎，更是无暇管教。看到新搬来的邻居，如蒙大赦。
于是，二宫小朋友就被扔给了樱井小朋友照顾。
说来也怪，几个无良家长的肆意妄为竟还真让樱井翔转了个沉稳的性子，跟个保姆似的把二宫和也照顾得无微不至，有什么好东西都要先紧着二宫，就连后来樱井家妹妹弟弟依次出生，都比不过隔壁的二宫和也来的亲。
樱井翔的妹妹小舞稍微长大一点后，二宫和也就不能经常跟着樱井翔一起踢球疯跑了，转而被带到樱井宅陪着小舞玩过家家。小舞是“家”里的长女，她的小熊充当弟弟，樱井翔是爸爸，二宫和也是妈妈。几乎每天都要来一轮。以致于二宫和也第一次体会到少年的烦恼时，腿间一片湿润，回想着梦里熟悉的脸，苦笑一声，直念过家家还真是个危险的东西。
“kazu？”
二宫和也回过神来，樱井翔放下了手里的便当盒有些担心地望着他。双眼里的专注，让他不知第多少次动了贪念。
“怎么了？面包不好吃吗？”
“没有。”二宫又低头啄了一小口，让面包挡住翘起的嘴角。面包很好吃，就是好像砂糖放得有点多，甜过了头。
“就为了个面包冒着被老师抓现行的风险，不值当的。”
其实是为了个面包让两人难得能一同度过的午休时间硬是缩水了，他舍不得。
樱井翔，樱井翔，樱井翔。
只要这个名字在舌尖流转几圈，他的心口就都要涨得发疼了。
学校修学旅行时结交的别校邮件朋友松本是为数不多知道他这个小秘密的人。他问过自己准备什么时候告白，自己是怎么回答的来着？似乎很是文艺矫情。
反正总归是不会告白的，他只是默默地把樱井翔放在眼睛里、放在心尖上。可因为在乎，即使是这样还是会觉得寂寞。同样是因为在乎，看到没人在他身边陪着，就会更寂寞。他想，从现在开始适应，到时，他总能平静地祝福樱井翔找到那个配得上他的人。看到他幸福，自己或许也就不寂寞了。
毕竟暗恋这种感情，从来都只是一个人的事。
樱井翔看着身边乖乖啃着面包的二宫和也，心里软成一片。
他第一次见到二宫和也，其实比二宫和也记忆中的还要再早些。
彼时樱井小翔刚被樱井妈妈粗暴地教训了一顿，理由是他不守礼仪偷吃了晚饭的烤鱼。
天地良心，他是真的没做出这种事。可要是实话实说，告诉他们是流浪猫从窗户跳进来从容不迫地叼走了烤鱼，估计只能换来新一顿数落。
索性就直接跑出去了，跟着附近的孩子们一起带着粗糙的面具扮演咸蛋超人、除恶扬善。
结果玩着玩着突然一颗皮球叽里咕噜地从他身边滚过，掉进了一片小泥塘里。
回头看去，一个白面团子似的的孩子皱巴着小脸，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了。
樱井小翔自诩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平时最看不得男孩子哭哭唧唧的。可那时的他还不懂，同样的生理盐水，有的人会让你反感与不屑，有的人却只会让你惊慌。二宫和也之于他，无疑是后者。
所以满身泥巴把皮球递到二宫和也面前的时候，向来耀武扬威惯了的樱井大少爷竟难得地生出几分忐忑。
然后一个孩子表达谢意的脸颊亲亲就让他彻底沦陷了。
如果不是回家后被樱井妈妈一脸嫌弃地撵进浴室搓泥，那天就更完美了。
可是一打开窗就能看见那个柔软得像团棉花糖的孩子，就又再完美不过了。
樱井翔不知道二宫和也喜欢他。
可二宫和也也不了解，樱井翔的喜欢，还要更早。
二宫和也小六开始，慢慢被时光与成长打磨出了越发美好的样子。樱井翔头顶的那根天线就开始不停地运转，耳边时常响起警报。
拦下第一封写给二宫和也的情书时，樱井翔的手都在颤抖。这种事，连他自己都感到不齿。
可是到如今，每每撕碎那厚厚一沓信笺，看到一句句他不敢诉诸于口的心意在火舌中翻滚跳跃，虽仍羞愧，却又窃喜。
这样，他就可以假装：二宫和也从始至终只是他一个人的。
樱井翔去找二宫和也的时候，他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樱井不由得暗暗埋怨了一下年级主任，动员大会上也讲得太久了。
只着白色衬衣的少年趴在课桌上，微微鼓起的窗帘被夕阳染上淡淡的橘色。少年瘦瘦弱弱的样子，额前的碎发也不安地在骚动，挠在樱井翔心里，一下一下，轻轻浅浅、深入骨髓。
教室里早没了白日里的喧闹，就连早被樱井翔划归到阵营里的矶贝都在不动声色地把一天份的情书交给他后背上书包离开了。
樱井翔没急着叫醒二宫和也，反而是小心翼翼地拉开旁边的座椅，同样趴下来看着二宫的睡颜。
他时不时地会想确认，自己的生活难道只是一个梦境。否则……
他伸出一根手指，隔着空气描摹着二宫和也饱满的额头、笔挺的鼻梁、薄薄的猫唇，还有下巴上一颗秀气的痣。
手机隔着书包传来震动，是母亲的邮件。询问他的年级动员大会结束没有，实在不行就先让二宫回家吃饭。这才不情不愿地收起手机蹲到二宫和也跟前。
“kazu，醒醒，回家了。”
“唔，”他睁开眼，“可以回家了吗，翔尼？”
二宫和也很好叫，也不会有什么起床气，只是刚醒来的那阵由于血糖不足会显得有些迟钝。平日里呆萌的样子就已经让樱井翔很是受不住了，突然又冒出来一声久违了的“翔尼”，他的心脏着实忽悠了几下。
自己的生活可能真的只是一个梦境。否则，怎么会存在有这么美好的人呢？
最近矶贝交给他的情书明显多出许多，大概是临近了少年生日的缘故。
两家大人也聚到一起，商量着该怎么给少年庆祝。夸奖、赞誉、惊喜，二宫和也总是不擅长正面这样的事，他喜欢躲在樱井翔的光芒后面，不愿做主角，于是招呼了一声就到厨房洗碗去了。
樱井翔作为考生被赶到楼上学习，大致翻了翻课本，俯身从书包夹层里掏出本应是写给二宫少年的情书。有矶贝交给他的，有他提前从二宫和也的鞋柜里拿出来的。
小姑娘们费尽心思想把所有的心意表露在字里行间，连信封上也下了功夫。这里一颗红心，那里一个唇印的，还散发着香氛的味道。樱井翔冷不丁得被呛到，打了个喷嚏，泄愤似的将其扯成了两半，随即又变成更小的碎片。
“翔君，我进去了哦。”
熟悉的声音突然响起，看着渐渐扩大的门缝，樱井翔做贼心虚地把手里支离破碎的情书往一边的垃圾桶里一投。
二宫和也自然是没有错过樱井翔慌张的样子的。
把手里端着的水果放到樱井翔手边，视线不由自主地移向垃圾桶。
“kazu这个葡萄好甜啊！你要不要也来尝一尝！”
樱井翔觉得背后都冒起了冷汗。僵硬地动了动，试图挡住二宫和也的视线。
都碎成这样了，应该不会再让他看见自己的名字了才是。
二宫和也如他所愿，收回了目光重新放到他的身上。不一会儿，却眯起眼从他身上捻起什么。
“翔君，”二宫的嗓子有些干涩，“受欢迎是好事，不用不好意思。”
“嗯？”樱井翔有些不明所以。
“别人的感情，你要好好对待才是。”二宫和也说着把手里的东西放到了樱井翔的手心。“我就是上来跟你说一声，底下他们聊得差不多了，我就先回去了。”
樱井翔说不出来，只是他下意识地觉得二宫和也与以往不同，没有了生气，像是整个人都藏在了自己的影子里。
直到对面窗户里的灯亮起来，他才舒展开握紧的拳。
里面是一块小小的碎纸片，上面有一个清秀的“好き”。
二宫和也给松本发了邮件，跟他说自己看见樱井翔在撕情书，问他怎么办。
松本回得很快，反问他这种事有什么怎么办的，看到他把情书撕掉而不是欢天喜地地收下不应该高兴才是。末了还是劝了他一句要尽早告白，不然真的可能就晚了。到时不管他如何喜欢，都已无力回天。
二宫和也看着屏幕里一个个的字蒙上被子苦笑。
就是因为喜欢啊。
因为太喜欢太喜欢，自然而然地就失去了告白的勇气。
转天上学的时候二宫和也没等着樱井翔一起。
樱井翔去找他的时候，二宫妈妈也一副惊讶的样子。
“那个孩子说他今天是值日生所以要早走，没有跟小翔你约好么？”
樱井翔心不在焉地应付过去。
果然，他还是误会了。
中午他如同往常一样去找二宫和也，二宫安安静静地吃着饭，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
“kazu，那些情书……”
“我说过了，那些情书，翔君还是认真对待比较好，不管是谁的心意，你都不该轻视才对。”
樱井翔喉头哽了哽，“kazu你不介意我收下么？”
“不会啊，”二宫和也停下了筷子，有一搭没一搭地戳着米饭，就是不抬头看樱井翔，“翔君你也该谈个女朋友了。之前不是听说校花在追你？挺好的。”
二宫草草地把饭盒收拾利索，“我吃好了，先回班了。”
樱井翔看着合死的天台门，这已经是二宫和也两天来第二次只留背影给他看了。
这么多年来，他和二宫和也不是没有争吵过、闹过矛盾，两人之间和好的事向来是由他主动，这次也不例外。可原来最终是否能和好，决定权一直掌握在二宫和也手里。
他有些迷茫，这种感觉就像是之前初中毕业的时候，明明跟几个关系不错的朋友约好了一起拍毕业照，结果却只有自己一个人在兴致冲冲地筹划。一个巴掌拍不响，到头来也就不了了之，不过空欢喜一场。
在此之前，他一直盲目自信着，笃定他和二宫和也会有水到渠成的那一天，可现在，却总感觉很远，远到没有丝毫希望。
肌肉、神经、情感，有些累了。
从那天起，樱井翔没再在午休时间去找二宫和也一起吃过饭。第一天，二宫和也就一直坐在座位上，直到快上课的时候才靠着矶贝递过来的三明治勉强填了填肚子。第二天开始，他就已经从家里带上了便当。
学校里不知什么时候传出了学霸樱井翔跟校花走得很近的小道消息。太田看着这些天愈发沉默的二宫和也，想上前开导，却被矶贝拉住。看着矶贝同样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除了叹口气，他们什么都做不了。
地震发生的时候，高三组正在进行模拟考。
岛国本来就处在地震带上，大家都习惯了时不时地晃几下了。谁成想这回能这么严重，直接中断考试把所有人都带到了体育馆避难。
樱井翔控制不住地把目光往低年级那边瞟，却瞟来瞟去也看不到那个人平安的样子，心里的弦慢慢就绷紧了。
人头攒动，学校外面消防车和救护车的鸣笛声透过喇叭里校长维持秩序的声音传来。
“诶，你们听说了么。刚才高一年级正在一起准备学园祭的器材用具，结果有些大道具倒下来，砸了不少人。”
“哇，真可怜。”相叶感慨了一句，然后想到了什么。“对了，翔酱，跟你关系很好的那个学弟也是高一……”
一回头，原本坐在自己身后的同桌已经不见了。
“nino这回也真是有够吓人的了。”
大野校医填着手里的诊疗记录。
“人家好歹是被砸一下破点皮流点血什么的，就他一声不吭地直接厥过去了。我说，你知道他晕血的吧？”
受伤的学生，重的都已经被送往医院，轻的也被家长接走了。整间医务室就只留下二宫和也一个倒霉蛋儿躺在床上。樱井翔把他上上下下看了个遍，确认了没有什么外伤才顾得上回答大野校医的问话。
“知道，以往有这样场面的时候……”
明明都想要放弃了的，可这个孩子，离了自己要怎么办呢？
“嘛，”大野校医收拾好了诊疗记录，“我去找校长汇报情况了。这孩子要是醒了你就带着他回家吧。”
二宫和也恢复意识的瞬间，就意识到这回自己是怎样的当众出糗了。要是搁从前，倒也不至于这样，因为樱井翔会在第一时间捂上他的眼。
要学会不依赖他，真的有些难。
二宫莫名有些委屈，却又想到自己大概是自作自受，吸了吸鼻子，睁开了眼。
然后就发现樱井翔坐在床边。
“翔……”
“那天的情书，”樱井翔对着手指，直勾勾地看着二宫和也的眼睛，“那天的情书，不是我的，是写给你的。”
这倒是远远超出二宫和也的意料之外。
“因为我害怕，并且嫉妒。”
樱井翔握住了二宫和也的手，“kazu，我喜欢你。”
当天樱井翔送二宫和也回家，两家大人相视一眼，想着这两个孩子总算是重归于好了。樱井妈妈拍了拍二宫妈妈的手，一脸“我家孩子干得漂亮”的欣慰表情。二宫妈妈眼角含着泪水，一副“儿大不中留”的样子，被二宫和也瞥见，以为出现了幻觉。
揉揉眼定睛再度看过去，分明是一脸担忧啊。奇怪。
虽然学生受伤只是意外，但校方还是认定有安全隐患，通知全校师生停课三天。
樱井翔看着对面屋子的窗户，手指敲在桌子上，发出一阵阵规律的敲击声。
昨天他跟二宫和也说完那四个字之后，二宫和也愣了一会儿，“哦”了一声。等了半天，他又干巴巴挤出一句“以后你别这么做了。”他也只能回一句“好”，然后两人沉默了一路。
当然不是接受了他的感情，可要说这就是委婉的拒绝了，他又很不服气。像是刚刚鸣鼓出兵，却发现对方压根就没把你当个对手一样。一口气吊在中间，上不去下不来。
模拟考的卷子被老师当做作业布置下来，题目对于樱井翔而言倒是不难，很快就完成了。
正打算抬头伸个懒腰，却发现二宫和也就站在对面自己的屋子里，拉开了窗帘一直看向这边。惊得他差点把手里还没来得及放下的笔扔到窗户外面去。
二宫和也推开了窗。
“翔君？”
“嗯，我在。”
“我觉得，既然是写给我的情书，那就应该由我好好收下。”
樱井翔心下一沉。
“再找合适的时机诚恳地拒绝，”二宫一脸认真，“应该这样才对。”
“然后这个……”
二宫探出身子伸长了胳膊递过来一个薄薄的信封。樱井翔担心他再重心不稳一头栽下去，连忙接过来，看到他重新站稳才放下了心。
“这个是给你的。”
樱井翔拿起手里的东西看——
『To 樱井翔』
表面只有这么几个大字。
“这个是我写的……情书。”
二宫和也攥着衣角涨红了一张脸，像是康复期的失语症患者，几个字几个字的往外蹦。
“我喜欢你。”
FIN
